2013年4月14日 星期日

【三國夢‧晨曦】第十四回 程小熙嚇得汗涔涔。




廚房裡,程熙被張阿姐扭著蠻腰輕輕哼歌炒菜的模樣給嚇得倒退了好幾步,直到身後諸葛茹輕輕扶了她一把,不然她準是以狗吃屎的蠢樣用腦袋嗑門檻然後痛得哇哇大叫了。



但她現在的情況也不會太好,她覺得張阿姐眉眼間的笑簡直甜膩過頭了,她看著看著覺得那畫面簡直詭異得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甚至寒毛直豎了。


「阿茹……」她回頭心驚膽跳的看了諸葛茹一眼,覺得不是她中邪了就是張阿姐鬼上身了,那臉上的笑容簡直像是往燉肉裡倒了一堆砂糖,絕對有害啊不能吃啊會出人命啊!


諸葛茹瞧見程熙那活像見鬼的模樣不由噗哧一笑,掩嘴低頭不去看她:「瞧妳那失禮的模樣,肯定又想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阿茹,不對啊!妳看這絕對有問題嘛!張阿姐好像吃壞肚子了啊……」程熙苦著一張臉說得生動逼人,頭頂卻突然一股力道往下壓迫使她低下脖子瞪著自己的鞋子。「對不起,張阿姐妳美若天仙即便吃壞肚子也是神仙。」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人家都拿著菜刀抵著她的後頸了她再不低頭她就是腦殘,一會兒要是手起刀落她成了無頭女屍,誰還管她生前是不是腦殘。


張阿姐笑得美滋滋,程小熙嚇得汗涔涔。


張阿姐舉刀彷彿正要磨刀霍霍向豬羊,程熙抽著眉角連忙扯過諸葛茹充當豬羊以免自己被人切成好幾塊,躲在諸葛茹身後一臉驚恐的望著張阿姐手裡亮晃晃的菜刀。


「張姐,我誇妳笑得像朵花,人比花嬌呢!」
「就妳嘴甜。」張阿姐輕哼了一聲,抬刀又站回了爐灶旁。程熙瞇著眼睛瞪著那好比靈蛇的腰搖曳生姿,她鼓著臉頰把頭靠在諸葛茹肩膀上,然後側頭去看她秀氣的側顏。


「阿茹,肯定有問題,求解求解!」程熙不屈不撓的附在諸葛茹耳邊小聲說話,腦袋不安分的在諸葛茹肩膀上蹭來蹭去惹得她潮紅了一張臉卻又不敢推開,只能無奈的微勾唇角。


「張大夫今日回來了,虛竹那孩子怕是正扯著他說話說個沒完呢!」


程熙腦袋轉來轉去心想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諸葛草蘆有著一堆人要回家呢!用下顎輕輕的撞著諸葛茹瘦弱的肩膀,程熙歪著頭一臉迷茫的癡呆表情惹得諸葛茹抬首失笑。


「想問便問吧!瞧妳煩惱成這樣。」說話間她伸手輕輕捏了捏程熙的臉頰,瞧著她傻呼呼的臉不由調皮的用了扯了扯她粉嫩的頰肉,惹得程熙本就表情犯抽的傻臉變得更加獵奇。


「阿茹這樣臉部肌肉會鬆弛的,美容大忌。」
「……」


那廂張阿姐做菜開心的哼起歌來,這廂程熙滿臉逼機的被諸葛茹嫌棄得取笑了,程熙心裡正憋屈的嘟起嘴,耳畔便聽見遠遠從迴廊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語。


她隨著諸葛茹的的轉身一起側頭,從她的肩窩處看見一個身著灰白衣袍的男人正牽著虛竹慢悠悠的踱進廚房裡。諸葛茹輕笑著喊道:「張大夫。」


那男人眉眼含笑目光清亮,「才半年不見,茹兒便長得更加標緻了,聽說襄陽的公子來過好幾次,都沒能如願把咱們家茹兒娶回家。」


諸葛茹卻是潮紅了一張臉低頭羞赧說道:「張大夫別笑話茹兒了。」
那男人挑眉摸了摸鬍子回道:「這是咱家茹兒眼光好,那些不知哪裡來的渾小子讓他回家吃屎去。」


張阿姐這會兒才慢慢靠了過來,程熙還沒搞清楚情況,張阿姐抬手便是輕輕給了男人一個耳光,「就你這死老頭說話沒個正經,再取笑茹兒便讓你去吃屎。」


「夫人別惱,我這不是帶回了陽都的美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男人揚起一張笑臉蹭過去彷彿要討好張阿姐,擾得她又臉紅的閃了他一巴掌。


諸葛茹輕輕笑著那對黏膩的夫妻在那裏調情,側頭卻瞧見程熙面如死灰的神色不禁嚇了一跳:「小熙,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程熙全身卻不禁顫抖了起來,不是為了張阿姐其實已經結婚有老公了,而且虛竹好像還可能是她兒子這點。而是因為那男人長著一張她太過熟悉的臉龐,她甚至還可以說是因為這個男人而被車被撞飛然後摔到這莫名其妙的一千八百年前的。


程熙抬起了她靠在諸葛茹的肩膀的頭,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發現自己仍然感覺得到疼痛,一切都不是什麼幻覺,那個男人是真實的站在她面前。


似乎是察覺到程熙探究的目光,男人慢慢將目光投射到她臉上,原本輕挑帶笑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疏離生冷:「唷、這是哪裡來的小姑娘,怎麼看起來如此面生。」


張阿姐笑著回頭看了程熙一眼,掩嘴輕笑道:「亮兒帶回來的姑娘,叫程熙,性子駑鈍了些,一個傻姑娘。」聽完張阿姐的話語,張大夫笑著看向程熙,戲謔得挑起了眉。


「亮兒?呵呵……」


瞧張大夫語氣輕挑似是要嘲弄,程熙卻是不管不顧的紅了眼眶,激動的上前握住張大夫的雙手,惹得他退了一步,她卻是不理直扯著男人喊得聲嘶力竭。


「張教授!我的論文已經寫好了,天地良心天地可鑑天崩地裂啊真的嗚嗚嗚……你別讓我延畢啦!讓我參加發表會吧!」


她這邊正哭得感人至極,眼淚鼻涕橫飛,「張教授」卻是半分不領情只是側頭望向張阿姐說道:「當真是個傻姑娘呢!這人也搞不清楚是誰就撲上來哭……」張阿姐卻一臉驚恐的直搖頭解釋說可不是這種傻啊!莫不是中邪了吧!


程熙突然感覺到裙子被扯了扯,低頭一看,瞧見虛竹小小的腦袋擠進了她與「張教授」之間,仰著腦袋對著她咧開嘴角笑得可愛:「熙姊姊,妳別哭,這是我父親。」


程熙抽了抽鼻子心想虛竹你這小子炫耀個屁!他是你父親?哼、才不是,這傢伙明明是她的論文指導教授,你小子別來跟他套近乎!這世界全亂了套了,不科學啊不科學。










程熙接過諸葛茹遞來的手絹擦眼淚,眼睛紅腫得像隻兔子,她吸吸鼻子狼狽的抬起頭看著張大夫那張淡然失笑的臉,怎麼看怎麼熟悉的一張臉。


「嗯、他是張機大夫。」抬眼看了張阿姐一眼,接著又看了虛竹一眼,若沒有意外這小子應該姓張,她又看了張機一眼,然後程熙彆扭了。


她委屈兮兮的看著張機大夫覺得自己本來燃起的小小希望已經被澆熄了,張機那模樣雖然像極了她在研究所的論文指導教授,但似乎並不是她的「張教授」也跟著她一起壯烈穿越了,張機便是張機,虛竹他老爸那個張機,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慘淡的時代始終只有她一個現代人。
她鼓起臉頰滿臉沉痛。


「亮兒的心思果真不是我可以揣度的,終究也是長大了。」張機雙眼盈著戲謔的笑意,然後側頭若有所思得看了她一眼,程熙被看得莫名其妙,張機卻是笑意更深的探究。


這時張阿姐掩嘴輕笑說道,「這可不是嘛!再過幾日便是初一了,到時候冠禮得在龐德公那裏辦,也算是給足了面子,亮兒這算是熬出頭了。」說罷側頭看向在一旁替程熙擦臉的諸葛茹,「茹兒妳說,這諸葛先生當年給亮兒取的表字可還記的?」


諸葛茹抬頭抿唇輕笑,說道:「自然是記得。」說罷還眼帶曖昧的睨了程熙一眼:「小熙不總在嘴邊嚷著嗎?亮兒這還未行過冠禮,就急著把表字給說了呢!」


張機聞言卻是皺著眉頭看了程熙一眼:「也不是非得到二十才行冠禮,當初就是怕忌諱才等了那麼久,亮兒著實胡鬧。」


諸葛茹擰乾了手絹不鹹不淡的說道:「亮兒說……說是福星,他不怕忌諱,我自然也不怕,扛起諸葛家的是二弟,我便信他。」


諸葛茹的語氣很平靜,她抬眼看了程熙一眼,瞧她茫然的臉不由暖暖一笑:「小熙是個好姑娘。」


程熙一臉茫然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這情況似乎有點僵持不下,反正她臉皮夠厚不會害怕這種小場面,她無賴的扯開嘴角對著諸葛茹笑得見牙不見眼活像個腦殘。


後來氣氛似乎有點緩和了,程熙這才側頭思索了起來,諸葛亮才十九歲卻已有表字這點她當初是半點也沒有懷疑,如今想起來,不論是諸葛家還是那群朋友都沒有直接喊過他孔明,甚至那日水鏡先生也疑惑她怎會直接喚他表字,原來是有忌諱一說。


程熙突然有些害怕了,自己一向很衰命中帶屎運中帶殘,這自己的霉運要是給了諸葛亮那該是多大的千古罪名來著啊!


抽抽眉角她故作氣定神閒貌,撐著下顎輕聲問道:「張阿姐,這九月初一孔、咳咳、諸葛亮要行冠禮嗎?」


「自然該是初一。」張阿姐笑道:「九月初一是亮兒生辰,辦在那日也是他自個兒的主意。」


程熙似懂非懂的跟著點頭,搖頭晃腦的了半天然後突然驚愕的回過神來,卻突然被口水嗆到不由狂咳了起來。


「咳咳咳……」程熙咳得語驚四座梨花帶淚,諸葛茹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緩過氣來,程熙捂著胸口咳得咬牙切齒,腦袋裡卻突然出現了一聲稚氣的嗓音說著:「九月初一,相約亥時。」


乖乖、諸葛亮生日就是她出逃準備滾回現代的好日子嗎?
程熙抬眼暗暗看了諸葛茹略帶擔憂的神色不由苦笑了起來,大概真是個黃道吉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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