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6日 星期二

【盜墓】盼君歸來


→有自創角
→突發小段子






  冬日的北京總是比起其他地方來的更冷,但比起東北畢竟是溫暖的太多了。
  她抬眼去看屋簷上滴落的絲絲雨簾,昨夜突然下起了雨直到早上也沒有停歇的意思,她靜靜的拉了張小凳子在二樓戲台的屋簷下坐著,在北京冬日難得的雨天中發起了愣。
  
  
  她的人生只剩下等待了,期限卻是幾乎是無止盡的。
  她能活多久,她就要等多久。
  
  
  她突然想起當年自己在長沙等著父兄歸來的心情,每日每夜思索著東北應該是在怎麼方位,她應當用怎樣的神情去迎接。
  
  
  但是當張啟山滿身狼狽的從東北逃回來的時候,當他在長沙下著雨的街道上沉穩地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的腦袋根本停擺的一片空白。
  
  
  只能記得他淡漠的眼盯著她看,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被風吹得乾澀的髮刺的她有點疼有點癢。張啟山的嗓音悶在她頸窩間,她甚至有點聽不真切。
  
  
  「海棠,爹沒了。」
  
  
  她突然發現張啟山正微微地顫抖著,偏過頭她瞪著張啟山此刻被雨打濕的黑髮,她伸開手輕輕揉了揉然後緊緊地用雙手抱住男人高大的身子。
  
  
  「……哥,你說甚麼呢?」
  
  
  張啟山也許哭了,也許沒有。
  她只能感受到自己被雨淋濕的冰冷和逐漸沉下來的心,張啟山靠著的地方灼熱似的痛。
  
  
  「張姨?」一抹輕輕柔柔的嗓音把她從回憶裡拉回了下起雪來的北京,回眸便瞧見解家當家用大衣緊緊裹住她因寒冷而輕顫的身子。解語花半蹲在她身側仔仔細細的幫她扣起大衣上的每一個鈕扣,她低頭盯著解語花低垂的長睫毛微微顫動著。
  
  
  「天冷了,怎麼穿著這麼單薄就跑出來了,怎麼?這兒就沒一個能照顧主子的奴才嗎?」解語花半是抱怨半是發怒的瞪著女子後頭一排低著頭的人,也不管他冷冽的嗓音以使得他人發起顫來。「張姨養你們這群廢物幹甚麼呢!」
  
  
  她伸手去拉解語花下戲後尚未退去的戲服袖口,然後對他輕輕搖頭:「小花,是我自己跑出來的,你別罵他們。」而後趕緊向後頭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退下。
  
  
  本還想再坐一會兒,但解語花已經半拖半拉的扶著她起身了,她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順著他的意思往廳堂走:「唱完戲了?怎麼也不收拾下自己,就這副模樣便來了。」
  
  
  她抬眼看著解語花眉眼間的殘妝輕笑了聲,然後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卻在碰上一抹暖意時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冷,她愣了愣連忙把手拿開,解語花卻是連忙伸手把她的冰冷往他那雙手裡塞:「張姨,很冷嗎?待會喝點薑湯吧!這要是病了就不好了。」
  
  
  「我身子好得很!哪裡需要你這小子來擔心!」
  「以前是張姨來擔心我,現在自然是小花來照顧你。」
  
  
  她看著記憶中稚嫩的孩子早已長成男人模樣的解語花,輕輕笑了聲,然後順從的被他服侍著,那張看起來比解語花還要年輕的臉淡淡的隱沒在冬日的白雪靄靄中。
  
  
  幾十年的時間流逝,卻帶不走她身上一點的光陰。
  她能活多久,她就要等多久。
  
  
  執著地等誰呢?
  她搖首只是淡淡一哂,我在等終極。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